简论军事理论家孙子学说的思想价值
刘庆俊
军事理论家孙子（即孙武）撰写的《孙子兵法》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经典之作。在中国2500年的历史中，《孙子兵法》被列为兵书之首，始终居于中国兵学及战争指挥艺术的核心地位，被中国历代奉为治国领军的圣经。《孙子兵法》的战略理论博大精深，哲理深邃，内容极其丰富，包括战争规律、哲学、经济、政治、外交、地理、天文等等诸方面。孙子第一次把不可预料的战争，建立于战争知行观的基石之上，他的思想指向了宇宙、社会、人生等普遍性的问题，他在中国和世界历史上产生的广泛而深刻影响，远远超出了军事范围，至今世界“孙子热”方兴未艾。中国人把孔子与孙子并列，称孔子为“文圣”、孙子为“武圣”。
所谓思想家是对客观现实的认识有独到的见解并能自成体系的人。孙子独到的思想体系和普遍的指导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从长远的观点看，《孙子兵法》不仅是指导战争的伟大兵书，也是推动世界经济发展、提升人类睿智水平、促进维护世界和平的智慧经典。笔者认为，孙子作为军事理论家是世界公认的，孙子作为伟大的思想家也是当之无愧的。
一、孙子集当代优秀的思想文化成果之大成，构筑了一个博大精深的军事理论大厦。
孙子所处的时代是我国的春秋末年。这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历史时期。当时，诸子百家纷纷著书立说，利用各种形式阐述和宣传自己的思想观念、政治主张、治国之道和人生哲学，留下了一大批蔚为壮观的经典名著。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孙子承前人之说，发哲辨之理，究战争之道，吐珠玉之辞，成一家之言，著就了“百世兵经”——《孙子兵法》。《孙子兵法》原典仅用6000字，就构筑了一个庞大的军事理论大厦，把古代的战争智慧构建成一个完美的军事科学体系。
《孙子兵法》十三篇，虽然各自成篇，但绝不是各自孤立的，而是互相紧密联系的。孙子用了一个核心、三个方面、五条主线，将各篇连接起来，形成清晰的文脉，将孙子十三篇联系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孙子兵法》的核心内容是“制胜”。就是从全局的高度，认识决定战争胜负的要素，把握克敌制胜的奥妙，驾御治军用兵的方法，一切为了战胜敌人，并把这一思想贯穿于十三篇之中。“胜”包括“全胜”和“破胜”。“全胜”是不流血的战争，“破胜”是流血的政治。全篇除“全胜”内容外，大部分讲的是“破胜”。“全胜”虽是战争的最理想境界，但兵法毕竟是讲述用兵打仗的，所以，“破胜”占的篇幅比较大。吴如嵩先生认为，《孙子兵法》中百分之七、八十的篇幅讲的是“破胜”。
《孙子兵法》的三个方面，一是战争准备。计篇、作战篇、谋略篇讲的都是战争准备的内容。二是战争指导。《孙子兵法》十三篇中都有战争指导的内容，从第四篇至第十篇讲战争指导的内容更直接也更集中一些。三是军队管理。《孙子兵法》中虽然没有专门讲军队管理的篇章，但是军队管理的内容贯穿在兵法十三篇的各篇之中。
《孙子兵法》中的五条主线：一是谋略。在军事斗争中，谋略一直是克敌制胜的上乘之法。妙算、用间、诡道、制权等贯穿于全篇，形成了富有特色的孙子军事谋略。可以说，《孙子兵法》一句一理，一句一谋。柴宇球先生研究后指出，《孙子兵法》6045个字，91个段落，322个句子，半数以上讲的是谋略问题。
二是将帅。将帅在军事活动中的地位作用，孙子认识得非常充分。根据军事活动的需要，文章中对将帅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计篇》集中进行了论述，在其他篇当中也结合不同情况对将帅应具备的素质进行了多方面的阐述。
三是信息。孙子知道信息对军事活动影响的重要，并作为一项基本内容加以阐述。除《用间篇》集中进行阐述外，在《谋攻篇》、《虚实篇》、《行军篇》、《地形篇》等篇章中都有精彩的论述。
四是心理。孙子极其重视将士心理对战争的影响。《孙子兵法》全面而深刻地研究了军事心理学问题。如果将孙子的论述集中起来，可以构成一部军事心理学体系。
五是管理。孙子吸收了古文化中管理的成果，对军队管理经验进行了科学的研究和总结。军队管理问题渗透在兵法的自始至终，十三篇中篇篇都有军队管理的论述。在军队管理的各个层面上达到了前无古人的成就。现代军队管理的内容，在孙子兵法中都有涉及。可以说《孙子兵法》是最早的组织管理学专著。
孙子用一个核心、三个方面、五条主线贯穿全文，将零星庞杂的材料和观点以及前人实践的成功经验组织成为高度有序的知识集合。充分体现了传统文化的精华，创造性发扬了传统文化把握事物高超艺术。
二、孙子的战争知行观具有丰实的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在中国哲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近代以来，专家学者对《孙子兵法》的哲学思想作了广泛深入的研究探讨，取得许多有价值的成果。人们对《孙子兵法》哲学思想的基本内容表述不尽一致，但一般都认为《孙子兵法》中体现的哲学思想：一是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表现在坚持从客观实际出发考虑战争胜负，反对主观臆断和迷信天命鬼神等。二是原始的辩证法思想。主要表现在主张全面看问题，从事物的相互联系中研究和指导战争。三是初步的认识论思想。主要表现在孙子强调“知”与“行”的统一关系等。对孙子的哲学思想用“朴素的”、“原始的”、“初步的”来界定是否准确、是否适当，值得推敲。
《孙子兵法》之所以具有经世致用的功力，最根本的原因是，这部书贯穿着光辉的战争知行观，蕴含着丰实的唯物论和辩证法思想。孙子正是依靠这种理性的思维之魂和知行之法，总结和揭示了战争的一些客观规律。《孙子兵法》的核心思想是实事求是，因势利导。因此，不管战争环境怎样变化，武器如何发展，《孙子兵法》提出的基本的战略和策略原则，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综观《孙子兵法》全文，其中提出了许多战略思想和原则，例如上兵伐谋，致人而不致于人，修道保法，兵者诡道，速战勿久，出奇不意，有备无患等等，这些都具有哲学的意义。孙子兵法在军事范围内，卓越地提出了事物相互联系制约等基本原则，提出了矛盾对立、转化的诸多范畴，如强与弱、虚与实、奇与正、攻与守、利与害、分与合、众与寡、形与势、勇与怯、劳与逸、治与乱等等。而这些原则是与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观点相吻合。所以这些成就值得我们今天十分珍视。
孙子兵法中自发地接触到量与质的互相影响互相转化的关系，并一再提出如何利用双方兵力数量对比的关系以控制战争发展的方向。同时，孙子兵法提出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如何利用量的对比关系创造对于自己有利的战争形势。可见，由量的变化在矛盾对立的双方必然引起的质的变化，孙子兵法对此是有相当认识的，至今仍有借鉴和指导意义。
孙子兵法中提出了为矛盾对立的转化创造条件。只就战争范围来说，就是为战争的胜利创造条件。孙子兵法在战略思想中的伟大贡献并不在于指出战争的胜败有一定的规律，而在于它进一步指出如何根据这一矛盾对立的规律来创造条件，把战争引向胜利，把矛盾对立的旧形势改造得对于自己有利。普遍原则必须与具体情况相结合。在这方面，孙子兵法中也提出一些重要的见解。例如，根据其具体情况，掌握中心环节。孙子兵法强调必须看具体情况，在纷乱复杂的矛盾现象中及时掌握重点，而不应把一切矛盾现象平列同等看待。
《孙子兵法》军事哲学思想反映了上升时期的新兴地主阶级为了巩固政权，扩大领土，总结战争经验，寻找战争规律的进步倾向，它相当广泛地揭示了一般战争发展的辩证规律，是对我国军事辩证法思想的巨大贡献。孙子的军事辩证法思想，是我国辩证法思想三大流派（《易经》、《老子》、《孙子》）之一，对后世兵家军事辩证法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孙子兵法中的哲学价值曾被哲学史家所忽略，当代的政治家、思想家对孙子兵法中的哲学思想给予充分肯定。孙子兵法中提出：“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谋攻篇）作为一般的思想方法来说，这也是“科学的真理”。毛主席在《矛盾论》及《论持久战》中，对于孙子兵法中这条原则曾给以很高的评价。孙中山先生对孙子兵法中的哲学思想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原中央研究室主任、著名哲学家任继愈先生指出：“孙子兵法的哲学价值并不限于战争的原则这一方面，因为在不同的程度上，它确实反映了一些辩证法的基本原则。因此，在中国哲学史中应当给孙子兵法一定的地位。”著名学者余秋雨先生指出：“孙子是中华文明的元典时代的代表人物。一方面我们要把他当做军事理论家看待，我们更应该把他当做哲学家看待，因为他是创建了中国智慧的早期哲学家。”
三、孙子的思想在中国历史上产生广泛深刻的社会影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
《孙子兵法》是中华民族军事理论史上最早形成战略思想体系的一部专著，奠定了中国封建军事理论的基础。《史记》中载：“太史公曰：世俗所称师旅，皆道《孙子十三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将其誉为“兵经”、“百代谈兵之祖”。《孙子兵法》在战国、秦汉之际就广为流传，影响很大，当时不少名将都注释《孙子兵法》。三国时，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曹操注释了“十三篇”，成为《孙子兵法》第一个编订人和第一个注释者。据不完全统计，国内《孙子》注家有160多位，注本流传有50余种，其中著名的注家：魏有曹操、梁孟氏；隋有张子尚、萧吉。唐代的李筌、杜佑、杜牧、王皙，宋代的张预、贾林、梅尧臣、陈皞、孟氏、何氏、郑友贤，明代的赵本学、李贽，清代的孙星衍等。在宋代，仁宗、神宗年间国势日渐衰弱，边患日益严重，为培养将才需要设立了“武学”。为此，官方组织人力编撰兵书，编定了以《孙子兵法》为首的《武经七书》，作为教材。从此，《孙子兵法》成为我国军事理论思想著作之冠，被认定为官方军事理论的经典，一直沿袭至明清。
《孙子兵法》一书从问世起，就引起人们的重视，并在战争实践中发挥着指导作用。孙膑围魏救赵是孙子“攻其所必救”战法的典型运用，而马陵减灶再擒庞涓则是“能而示之不能”原则的生动实践。巨鹿之战是项羽对兵法中“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原则的灵活运用；而彭城之战，项羽之所以以3万精兵打败刘邦56万大军，是运用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兵法原则。民族英雄岳飞，在抗击金兵中屡屡获胜，战功卓著，在谈到兵法运用上发出了“运用之妙，存乎于心”的感叹。戚继光以孙子思想为章本著述练兵，南平倭寇，北抗胡虏。凡此等等，史不绝书。杜牧在其《注孙子序》中说：“孙子所著十三篇，自武死后几千载，将兵者，有成者，有败者，勘其事迹，皆与武所著书一一相抵当犹印圈模刻，一无差跌（失）。”此话虽不免有些夸大，但古来为将者却莫不把《孙子》作为“兵经”看待，这确是事实。战争无论胜败，我们大都可以从《孙子》中找到原因。
《孙子》思想的指导作用不但表现在战争实践上，而且也表现在一些卓越军事家的军事思想的形成上。从孙膑到秦王政、从韩信到曹操、从李靖到岳飞、从戚继光到曾国藩，他们的军事思想莫不受到孙子的影响。甚至伟大革命家孙中山先生，伟大的军事家毛泽东同志，以及素有“常胜将军”之称的刘伯承同志等，也不时地从《孙子》那里吸取营养。可以说《孙子兵法》哺育和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名帅贤将。
在中国历史上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灿若群星，他们留下的著作汗牛充栋，很少有象《孙子兵法》这样有如此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能受到如此普遍的推崇和赞扬。
四、《孙子兵法》在世界享有盛誉，广为流传，是最早融入世界文化的中华典籍。
《孙子兵法》在国外有巨大声誉，在军事领域享有公认的至尊地位。古典军事著作，在西方，有学者兼统帅色芬诺（前430—前355或前354年）的《远征记》，前4世纪中叶艾涅的《战术》，罗马恺撒（前100—前44年）写的《高卢战记》，弗龙廷（约35—103年）写的《谋略例说》等，比《孙子》晚出数十年、百多年至五百年，他们的理论性、系统性不如《孙子兵法》，在世界上的影响也不如孙子。
国外推崇《孙子兵法》具有相当的广度、深度和持久性。《孙子兵法》最先传到日本，大约在公元7、8世纪的唐代。《孙子》传入日本初期作为秘密图书只保存和流传于学者武将之家。到了德川幕府时期（1603-1867年），日本国内研究《孙子兵法》的高潮迭起。自16世纪以来，日本此类研究的书籍不下160种。它对日本的军事学术思想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孙子被尊为“武圣人”，《孙子兵法》被推为“兵学圣典”、“世界第一兵家名书”。日本战国时代的名将武田信玄以《孙子》为座右铭，他曾将《孙子》中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四句话写在军旗上，竖于军门。被誉为日本“军神”的乃木希典曾自费出版《孙子》，分赠友人。
在西方国家中，《孙子兵法》的传入以法国为最早。公元1772年，法国神父约瑟夫·丁·阿米欧在巴黎翻译出版的《中国军事艺术》丛书，其中就有《孙子十三篇》。在20世纪70年代以前,在法国流传的《孙子兵法》一直是阿米欧的译本。德译《孙子兵法》由布鲁诺·纳瓦拉翻译，于1910年在柏林出版，书名为《中国古典兵家论战争的书》。《孙子兵法》的俄译本始于何时，苏联的说法是始于1889年。当时，俄国著名的汉学家斯莱兹奈夫斯基就翻译了《孙子兵法》（书名改为《中国将军孙子对其属下将领的教诲》），由当时的《军事汇编》第13卷刊行。俄国军事理论家拉津教授指出，“人们奉为泰斗的通常是希腊的军事理论家，其中最著名的有色诺芬（公元前5世纪末），还有后来的韦格蒂乌斯（公元4世纪末至5世纪初）”，“韦格蒂乌斯在很长时期内是拜占庭（6到10世纪）与西欧（15世纪—16世纪）的军事理论权威”，“但实际上排在最前列的应当是古代中国”，“中国古代军事理论家中最杰出的是孙子”。拉津教授认为，《孙子兵法》在亚洲的影响大大超过了韦格蒂乌斯在欧洲的影响，而且前者在亚洲的生命力更为长久。
在西方世界中，英国对《孙子》的学术研究最深。英美所出版的英译本影响最大。1905年，英国皇家野战炮兵上尉卡尔思罗普首次把“十三篇”译成英文，书名取《孙子》两字，在东京出版。1908年，又出版了修订本。1910年，英国著名汉学家贾尔斯根据中文“十三篇”原版重译，由伦敦卢扎克公司出版。贾尔斯当时任大英博物馆东方书刊和手稿馆助理馆长。贾尔斯的汉学造诣极深和对原作作了深入研究，其译文确属上乘。英文富有韵律感，全书注释详尽，并附译者的见解和研究成果。该译本流传迄今，经久不衰。继贾尔斯版本之后，在二次大战期间，又有三种译文本相继问世，分别出自马切尔·科克斯、悉尼大学萨德勒教授和郑麔三人之手。
1963年，美国退休准将格里菲斯根据清朝经学家孙星衍与吴人骥校勘的《孙子十家注》重新翻译。其译本总的看弥补了贾尔斯版中的一些不足。英国战略学家利德尔·哈特专门为之作序更使译文增辉添色。该译本已列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汇编的《中国代表作丛书》，是近20多年来权威的《孙子》英译本，一直为西方知名人士和军事院校所援引和采用并转译成其他文字。
美国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约翰·柯林斯在他的《大战略》中说：“孙子是古代第一个形成战略思想的伟大人物。”甚至有人提出了“孙子核战略”理论。《孙子兵法》是当今日本、美国、英国、德国等许多国家的军事教材。美国陆军作战学院发言人霍松最近对前往该学院参观的中外记者说，中国古代战略家孙子在2500多年前所著《孙子兵法》，现在是该院的必修课。他说《孙子兵法》简明扼要，好记好学，充满哲理，孙子是学员们最喜欢的战略学之一，并当场背诵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等名句。
对于一种外来文化，无论是原译、重译或列入教材都不是轻而易举的，这是一种珍贵的认可、肯定和尊重，是与世界文明的接轨和融合，其意义和影响是重大的。
五、孙子的思想超越了军事范畴，在社会实践中得到广泛的借鉴和应用，其潜在价值是巨大的。
《孙子兵法》的生命力，不仅体现在春秋战国时期以及后来2000多年的中国历史中，而且超越时空，影响到现代世界各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思想等领域。多年来，海内外《孙子兵法》热方兴未艾。随着时间推移，被越来越多的世人所推崇。《孙子兵法》和意大利尼古拉·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西班牙巴尔沙塔·葛拉西安的《智慧书》，并列为人类思想史上具有永恒价值的三大智慧奇书，备受世界各国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教育家、经济学家、企业家以及科技界、医学界和体育界的青睐。美国海军上校柏特逊说：“在遥远的中国，有两位将军，他们所有的关于战争的议论，都可以凝集在一本小册子里，不像克劳塞维茨那样写了九大巨册，自足地写下了数量有限的箴言。每则箴言都具体表现了他们关于战争行为的信条和重要教义。这两位军事主宰者——孙子和吴子，他们无价的真理，已经长存了两千年。”《孙子兵法》在国际和国内传播的过程中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应该看到，它虽说是一部兵书，但由于其思想深刻、涵盖广泛，其影响所至远远超出了军事范畴，变成指导经济、政治、文化、外交、体育、医疗乃至于人生等各个方面的不朽经典。美国著名的兰德公司学者波拉克说得好：“孙子和孔子一样有永恒的智慧，这种智慧属于全世界。”
兵道和商道的基本原则互相借鉴，二者具有一致的特点。早在上世纪60年代，日本就将《孙子兵法》引进了企业管理。日本学者村山孚说：“日本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有两个支柱，一个是美国的现代管理制度，一个是《孙子兵法》的战略和策略。”
被称为日本 “经营之神”的松下电器创始人松下幸之助更是公开宣称孙子兵法是他们成功的法宝：“中国古代先哲孙子是天下第一神灵。我公司职员必须顶礼膜拜，对其兵法认真背诵，灵活应用，公司才能兴旺发达。”由此可见，《孙子兵法》在商战中的应用已非常普遍。
《孙子兵法》对人生教化的作用，很早就被社会各界所重视和认可。明代文人李贽更发出“吾独恨其不以七书与六经合而为一，以教天下万世也”。日本的福本义亮则
把《孙子》作为人生处世的座右铭，认为：“盖孙子者，兵书而外交教科书也，亦人事百般座右铭也。今更生于新时代，依各人之职务而活用之，处世上有所裨益也”。《孙子兵法》中最能教化人生的莫过于“将帅论”。为人如为将，既要有超群的智慧和才干，又要有良好的性格和情操。孙子的“为将五德”——智信仁勇严之说，概括了将帅应有的品质，这不仅是为将之道，也是世人修身养性的准则。
近年来，对《孙子兵法》的研究应用出现了多学科、多领域研究的新局面。如，有的从系统论入手，有的从决策学着眼，有的从心理学探讨，还有的从预测学、谈判学、语言学、逻辑学、地理学、数学等不同角度进行研究；也有的着力在应用领域开拓，研究如何把《孙子兵法》用于实际的企业管理、体育比赛、医疗卫生等不同行业。这种利用现代科学理论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和把《孙子兵法》应用于非军事领域的现象有日趋广泛深入之势。
概而言之，孙子思想内涵丰富，影响深远，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把它仅仅局限于军事范围是远远不够的。孙子，既是伟大的军事理论家，也是伟大的思想家，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之一。他的学说，既是中华民族的财富，也是全人类的财富。他的光辉思想对社会的久远影响，是任何人都无法诋毁和代替的。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今天，我们应进一步传承孙子学说，光大孙子思想，让孙子的智慧走出历史，走出战争，惠及全国，惠及世界。
六、两点建议。
1、广泛开展孙子思想研究。鉴于孙子在历史上的地位作用，鉴于孙子兵法深邃的思想价值、应用价值及在世界的广泛传播，孙子思想作为一种专门的学问，其条件已经成熟。“孙子思想研究”应在文化和社科部门设立专门机构，对“孙子兵法”进行注、校、考、译，并对孙子思想进行论、讲、研、用，从而使这一优秀的中华文化真正得到有效传承。这是我们当代兵学专家学者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
2、将孙子列入世界人物遗产。2002年10月10日，《21世纪孙子兵法应用国际讲坛》发出了将孙子列入世界人物遗产的倡议。55名专家学者和党政军要签名。其中有10位来自美国、日本、马来西亚和中国台湾的专家学者踊跃参加。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事业，也是功在千秋的义举。期望这项工作应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做下去。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和孙子思想影响的不断扩大，一定会收到预期的结果。
（作者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