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学文化系列讲座第五讲
孙子的完美人生与成功之道
山东孙子研究会会长、山东国际孙子兵法研究交流中心主任
赵承凤
2012年6月14日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朋友:
中国石油大学是我国高等学府中的知名殿堂,也是我很早就熟悉了解而且结有情缘的院校。记得15年前,我在26集团军任政委时就曾到贵校走访慰问,特别是校荣誉室里一副书法作品令我至今难忘,上面写有两句话:“自知者英,自胜者雄”,意思是说有自知之明,能够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英雄。回到军部后查了一下,这是隋代思想家王充说过的两句话,追根溯源则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第33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后来我有感而发,以此为题写了 一篇《谈谈党委书记思想修养》的文章,收在《党委领导艺术浅谈》一书中,我自己也始终把它作为座右铭,警示自己自知、自胜、自强。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石油大学也是我的一言之师,是我人生历程中留有深刻记忆并且难以忘怀的地方。所以,今天来到这里讲孙子兵学文化,感到十分亲切,也非常荣幸。我1961年入伍,到现在已经是半个多世纪了。下面。我结合自己在军旅生涯中的一些经历和体会,以聊天谈心的形式与大家共同探讨兵圣孙武的完美人生及成功之道。
大家都知道孙子姓孙名武,字长卿,是我国春秋末期一位伟大的军事学家。他是齐国人,祖父田书为齐大夫,因伐莒有功,齐景公赐姓孙,封采食之地於乐安。孙武天资聪慧,机敏过人,勤奋好学,善于思考,长于总结,且少有大志,从小就决心向其曾祖父田无宇(齐国大夫)、祖父田书、父亲田凭(齐卿),叔父田穰苴、(齐国大司马)那样成为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大将军。他在齐兵学文化的滋养及祖辈将门之风的熏陶下,潜心研究兵学,总结以往战争经验,撰写而成《孙子兵法》。后因齐国宫廷内乱,加之其叔父司马穰苴被罢官发疾而死,孙武在齐国很难入仕出将,为避内乱更为施展报负,求取功名,孙武出奔吴国。公元前512年,经吴国重臣伍子胥推荐,向吴王阖庐晋呈所著兵书十三篇,史称在此次吴王召见中,应吴王之邀,在吴宫进行了以宫女列阵的演练,不顾吴王劝阻,诛斩其违犯军令的两位宠姬,一展其从严治军驭众的军事才能。被重用为将后,第一次率兵打仗便旗开得胜,以极小的代价攻克钟吾国都城,拘捕了国君。随即乘胜进军北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消灭了徐国。接着孙子又采取“扰楚、疲楚”的战略方针,先后派出两支部队佯攻楚国的两处战略要地,调动敌人首尾不能相顾,然后派一支得力部队轻而易举的攻克了楚国重镇养城。吴军胜利班师回吴途中,又乘楚军不备攻占楚国重镇舒邑,取得了巨大的胜利。继而,孙子与伍子胥辅助阖庐制定扰楚疲楚方略,使楚疲于奔命,国力耗损。公元前506年,协助吴王阖庐指挥吴国军队,以三万之师,长途奔袭,五战五捷,击败楚军二十万,直捣楚都,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为吴国立下了卓著战功。正如司马迁在《孙子吴起列传》中所言:“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候,孙子与有力焉。”孙武功成名就后,辞官归隐,保得善终。其所著《孙子兵法》十三篇,依次为:第一计篇、第二作战篇、第三谋攻篇、第四军形篇、第五势篇、第六虚实篇、第七军争篇、第八九变篇、第九行军篇、第十地形篇、第十一九地篇、第十二火攻篇、第十三用间篇,共计6000余字,体系完备,论述精辟,揭示了战争的规律,论述了战争论、治军论、制胜论等多方面的基本原则。内容博大精深,丰富多彩,历来被誉为“兵经”、“兵学圣典”,号称“世界古代第一兵书”,孙子也被世人奉为兵圣,百世谈兵之祖,两千多年来久负盛名。司马迁在《史记》中赞曰:“世俗所称师旅,皆道孙子十三篇”。三国军事家曹操说:“吾观兵书战策多矣,孙武所著深矣”。为了使这一军事瑰宝广为流传,曹操写了《孙子略解》,他亲自进行整理,为之作序并进行注解,首开注解之风。北宋元丰年间,宋神宗以朝廷名义把唐以前的七部兵书列为兵学经典,称为《武经七书》公开颁行,并成为考选武举的必读之书,而《孙子兵法》则列为七书之首。南宋郑原在《艺圃析衷》一书中说:“孙子十三篇,不惟武人之根本,文人亦当尽心焉。其辞约而缛,易而深,畅而可用。”同时期的许多著书“皆不及也”。在历史上的众口交赞中,以明朝茅元仪在《武备志·兵诀评》中两句话最为言简意赅,他说:“前孙子者,孙子不遗;后孙子者,不能遗孙子。”这句话颇有意味的说出了《孙子兵法》在几千年封建社会军事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就连北宋名相王安石也盛赞《孙子兵法》“得一两句便可成功名”。《孙子兵法》不但属于中国,而且属于全世界。在公元八世纪《孙子兵法》流传到国外,现已有朝、日、法、英、俄等外文译本,近30种语言八百多个版本,成为世界优秀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年来,海内外《孙子兵法》热方兴末艾,《孙子兵法》的社会功能早已突破了军事的范畴,《孙子兵法》和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葛拉西安的《智慧书》并列为人类思想史上具有永恒价值的三大智慧奇书,备受世界各国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教育家、经济学家、企业家以及科技界、医学界和体育界的青睐。
为了把孙武的完美人生形象地展现给大家,前两天我特地编写了《兵圣孙武三字经》念给大家听一听:
兵圣孙武三字经
孙武者,齐人也,其先祖,名胡满。
舜之后,武王婿,在周朝,任陶官。
封陈国,当君王,时人称,陈胡公。
五代孙,叫陈完,宫廷变,投奔齐。
被桓公,封“公正”,齐工器,天下赞。
齐桓公,赐田庄,心感激,改姓田。
完生子,子生孙,续三代,到无宇。
田无宇,身高大,力无比,智谋全。
随庄公,到楚国,以一言,赠楚王。
行不义,必自毙,惊朝野,振士气。
齐庄公,特器重,封大夫,跟左右。
无宇子,叫田书,武功强,智谋高。
其儿子,称田凭,封齐卿,文武精。
祖三代,同为官,位显赫,家富殷。
凭生子,书高兴,起名“武”,字长卿。
能止戈,方为武,示孙儿,传武风。
公元前,五二三,书伐莒,大功返。
齐景公,赐姓孙,采食地,封乐安。
武叔父,田穰苴,善谋划,谙兵法。
文服众,武威敌,退燕晋,建奇功。
齐景公,封司马,著兵书,司马法。
小孙武,天资慧,受熏陶,喜兵卷。
学琴艺,研棋谱,扮商人,晋楚探。
学兵法,演周易,看山川,析战例。
练武功,创剑术,勤思考,兵法撰。
齐宫廷,四族乱,齐景公,听谗言。
贬穰苴,罢司马,穰苴愤,发疾亡。
时孙武,正当年,才八斗,怀经伦。
在齐国,难施展,携妻儿,投奔吴。
穹隆山,先隐居,待时机,求伯乐。
识子胥,如兄弟,品茗茶,论兵艺。
吴国君,号阖庐,伍子胥,七荐武。
公元前,五一二,阖庐邀,宫廷见。
献兵书,论韬略,演宫女,斩二姬。
知用兵,卒为将,精兵练,整军备。
破钟吾,灭徐国,攻养城,占舒邑。
阖庐王,心大喜,命孙武,急攻楚。
孙子曰,切莫急,兵民劳,无胜算。
要破楚,先强吴,实三计,行权变。
一骄敌,二疲敌,拢唐蔡,时机现。
六年后,机会到,楚攻蔡,蔡求援。
吴发兵,整三万,走水路,先至蔡。
舍舟楫,改陆行,占厄口,突袭楚。
楚昭王,心慌乱,急派兵,二十万。
沿汉水,布防线,定决心,持久战。
派副帅,烧战船,断退路,合击吴。
此情报,武先知,故示弱,引诱敌。
楚主帅,名子常,为贪功,渡汉水。
吴军退,至柏举,设埋伏,逸待敌。
吴夫概,先出击,楚败退,不可收。
五战捷,势破竹,获全胜,占郢都。
楚昭王,仓皇逃,警天下,吴称霸。
太史公,司马迁,对孙武,赞有加。
破强楚,威齐晋,服越人,孙之力。
返吴后,阖庐变,忌功臣,不听谏。
飞鸟绝,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
功已成,身应退,武深知,天之道。
辞高官,隐富春,修兵书,传后世。
百年后,有孙膑,马陵战,杀庞涓。
三国时,有孙权,近代有,孙中山。
孙氏族,大繁荣,武后裔,遍九州。
兵法书,十三篇,言于齐,明于吴。
战国时,家藏之,兴于汉,盛于唐。
宋元丰,编武经,列七书,排第一。
六千言,如珠玉,隋唐时,传海外。
各版本,八百余,仅语种,近三十。
超国界,跨时空,兵法书,遍全球。
既富国,又强兵,攻必克,战必胜。
全世界,要安定,学《孙子》,更和谐。
宇宙间,大天地,用孙子,启智慧。
保发展,促繁荣,立五洲,永不败。
谋福祉,梦未来,兵法热,响世界!
从以上介绍可以看出孙子的一生是智慧的一生,光辉的一生,是功成名就、功德圆满的一生,也是功在当时,惠及千秋的一生。春秋鲁卿大夫穆叔有言,做人当“三不朽”,即“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但在历史的长河中,真正做到这“三不朽”的廖廖无几。大多“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单就立言而论,历史上真正留下名篇巨著的,正如司马迁所云:“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如“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戹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这就是古人说的,作者不幸读者幸。而《孙子兵法》是孙武出仕拜将前在齐国所著,其《兵法》与其功业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声名远扬。正如战国韩非子所言:“藏孙吴兵书者家有之”。孙子之所以能做到这“三不朽”,成为世界历史长河中的一颗璀璨明星,其成功之道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重要的有以下六点:
一、刻苦读书学习是孙子成功的前提。孙武聪明、睿智、酷爱读书,尤其是兵书。孙家是一个祖祖辈辈都精通军事的贵族世家,他祖上八代在齐国为官,高至宰相,低至将军。家中收藏的兵书非常多,上自黄帝、夏、商、周,下到春秋早、中期的关于战争的许多竹简,塞满了阁楼。孙武从小就喜欢爬上阁楼,把刻满字的竹简拿下来翻看,有不明白的问题就请教家聘的老师,甚至直接找祖父、父亲问个明白。后来孙武又苦读《管子》,对管子的富国强兵,寓兵于民,军政一体,先计后计和以人为本等军事思想有了深刻的理解。后来又钻研《太公兵法》,对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中的韬略奇谋有了新的感悟。这为孙子写作《孙子兵法》奠定了理论基础。大家试想一下,孙武在写《孙子兵法》之前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能成此大作,完全是刻苦读书、思考、考察、感悟的结果。他除了刻苦学习书本知识外,还特别注意了四学:一是向祖父、父亲及其叔父司马穰苴学习。他结合其叔父的战争实践,逐字逐句的研读《司马法》,深得其真传。大家想想,孙武在吴国斩二姬以立威的事例,不正与田穰苴怒斩监军庄贾惊人的相似吗?二是向历史学习。历史是现实的老师。孙子为了弥补自己缺乏实际指挥作战经验的不足,反复研究历史上发生的著名战役战例,实地考察齐鲁长勺之战、乾时之战等古战场和齐长城,使其不断加深了对战争指挥艺术的亲身感受和体验。记得栗裕大将说过:“你想当一名优秀的战役指挥者吗?那你就去研究古今中外的一百个著名战例吧。”栗裕的这句名言,也为孙子还没有当过兵,拜过将就写出了著名的《孙子兵法》提供了佐证。三是向风土人情学习。“九地之变,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这是《兵法》九地篇中的一句名言。孙子非常注重游览名山大川,考察地形地物,了解风土人情。他通过看山川河水,悟出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通过对九地之变的研究,悟出了“夫地形者,兵之助也”,“知天知地,胜乃可全”的道理。四是向生活学习。处处留心皆学问。孙子在生活中,勤于观察,善于思考,长于总结。他通过弹琴、吃饭等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弄清了“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进而联想到“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孙子兵法》有许多生动的比喻:如“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等等,都是孙子在生活中细心观察,总结感悟而来的。
因此,我们今天学习孙子的智慧,就要学习孙子勤奋读书的精神和灵活的学习方法。唐朝有人写过一副对联,上联是“勤是无价之宝”,下联是“学是明月神珠”。读书学习有启智、进德、修业三大好处, 是一项基础性、长期性、终生性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持之以恒,日积月累,才能见到成效,这就需要“勤”。“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因此,我们一定要把学习当作爱好,变成习惯,作为生活方式,作为修身养性的最好方法,作为每天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坚持数年,必有好处;终生坚持,必见成效。说到这里,我给大家讲一个40多年前的故事,那是1969年秋天,我从大众日报社学习回团政治处后,被调到内长山要塞区宣传处帮助工作,中午休息时,我和同处的一个李干事正在下象棋,还没走几步,宣传处副处长曲裕芝走进了办公室,此时,我们自觉地把棋收起来,开始办公了,这时曲处长走到我身边说:“小赵,没事的时候要多学习,作为宣传干部,从一定意义上说,学习就是工作,等到用的时候再学就来不及了”。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从那到今,我就基本上没再下过象棋,打过扑克,工作之余有时间就看书读报,多年下来,就养成了三个习惯:一是处处留心学习的习惯。处处留心皆学问,学习不只局限在课堂上书本里,它渗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工作之中。我说人有六个老师:父母是第一老师;学校教师是第二老师;工作单位的领导是第三老师;战友、同事、朋友是第四老师;战士、职工、下级部属是第五老师;大街小巷、报纸电视等是第六老师。你时时处处留心学习,受益无穷。二是剪报摘记和抄书的习惯。我每天坚持看书看报,有好的文章资料就剪下来,有好的思想、名言警句就摘记下来,有精彩的篇章段落就抄下来,“勤笔助思”,“细抄胜于读”,这对于加深记忆和理解都是至关重要的。三是有感而发,即兴写点东西的习惯。有时是写日记,有时是记杂感,有时候也写诗,把一些零碎的思想火花随时写下来,这对于积累知识,锻炼文笔、增强思维能力都有好处。现在我作为退休赋闲之人,读书学习已经没有了任何功利性,完全是一种乐趣、一种爱好、一种习惯。说到这里,我念一段摘抄的话: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财富靠积累,知识也要靠积累。如果说知识的结晶是智慧,那么智慧的灵魂是谋略,正由于这个原因,学习知识,启迪智慧,钻研谋略,已成为全球性的时尚和潮流。智慧领域言必称《孙子兵法》,行必用《孙子兵法》,难怪西方一位名人说过 :如果人的一生只读一本书的话,那就是《孙子兵法》。
1988年1月16日,我在国防大学深造时曾写过两首自励的诗,一首是《读》,一首是《夜读》。我献丑念给大家听一听:
读
读,
继往开来志在腑,
深钻研,
为国乐辛苦。
读,
博学中外览今古,
增谋略,
争做新孙武。
夜读
夜咏《武经七书》,
志在诸葛孙武,
莫道耕耘清苦,
将苑花开寒暑。
从88年到现在虽然已过去24年了,现在的感受依然是“皓首更觉知识浅,老来正是读书时”。所以,我现在仍是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把读书当成了生活所需,当成了生活方式。在读书学习上,我们都要向毛主席学习。毛主席说,“读书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读书”。并特别告诫“年老的也要学习,我们如果再过十年就死了,那么就学九年零三百五十九天。”毛主席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据中组部原部长张全景讲:毛主席把《资治通鉴》读了7遍,《资本论》读了3遍,《红楼梦》读了38遍,《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社会主义民主党在革命中的两个策略》读了6遍,《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读了10遍,《共产党宣言》毛主席读了100 多遍。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如果我们对《孙子兵法》等兵学经典能认真读上一百遍,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成为孙子兵法研究的新秀。胡锦涛主席说:“学以立德,学以增智,学以创业。”我们进大学学习,学习知识固然是重要的,但最根本的是学会学习,学会做人,学会做事,学会爱人。这四学之中,首先是学会学习。“书香吹得事业兴”,只要你学会了学习,爱好学会,就会“学以修身,学以资政,学以经世”,你将会受益终身。
二、加强品德修养是孙子成功的基石。人生有两个太阳,一个是天上的太阳,它能阳光普照,给我们以温暖。一个是品德这个太阳,它能照亮我们的内心,使我们眼明心亮。人的品德是由其世界观决定的。古人谓“诚于中者,形于色”,就是说有什么样的品德,才会有什么样的言行。美好的品德是要靠不断磨砺和修养的。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孟子曰:“养浩然之气”,都是讲慎终追远,注重品德修养。孙子对品德修养有很高的要求,明确指出“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就是要集才智、诚信、仁爱、勇敢、威严于一身,做到有德有才,有勇有谋,有仁有义,有诚有信,有威有严。对为将的品德,孙子还特别强调了“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合于主,国之宝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为名,不为利,不避责,上不愧党,下不愧兵,把对上负责和对下负责一致起来,这样的将帅才是国家的珍宝。孙子还特别强调“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并指出,“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反复阐述了将帅加强思想修养,防止喜怒无常,急躁蛮干,轻举妄动的道理。强调:“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提出“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还特别强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大智、大勇、大德,要求将帅要把个人私利置之度外,把国家和民族利益顶至头上。临危不惧,勇于负责,敢于决断,具有大仁、大爱之心。孙武不但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几十年如一日“虑之”、“修之”、“慎之”、“警之”,并躬行实践,堪称典范。《太史公自序》在专门阐述《孙子吴起列传第五》写作立意时说:“非信廉仁勇,不能传兵论剑。与道同符,内可以治身,外可以应变,君子比德焉”。言外之意是:孙武是信廉仁勇兼备之人,所以可以传兵论剑。他的《孙子兵法》与道同符,广为流传,所以司马迁要为孙武立传。孙武身为客卿,在吴国立下了大功,一无所取,飘然隐去,可谓廉。他“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可谓廉。孙子的仁,表现在他对人民生命的热爱上,表现在他撰写《孙子兵法》是为了追求和平上,表现在他极力主张用伐谋伐交和平方法解决战争,努力减少士兵在战场上的生命拼杀上,表现于他在《吴问》中反对六卿借战争为个人谋私利上,表现在他劝谏吴王阖庐“厚爱其民”上,这些都表现了孙武的大仁大义。孙子的勇既表现在吴宫教战斩杀吴王爱姬上,也表现在他一人独谏,说服伍子胥、吴王阖庐“暂缓谋欲入郢”上,更表现在他助吴王阖庐提三万之众,攻楚入郢,一举打败称霸百年的南方霸主楚国上。司马迁认为孙武信、廉、仁、勇四者皆备,是可以传兵论剑之人。这也是后世称孙武为兵圣的重要原因和依据。我感到,要加强品德修养,一是要经得住外物的诱惑。像范仲淹说的那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只要经得住外物的诱惑就是不死之身。二是要正确看待富贵与福。什么叫富?富就是不把贵放在眼里。什么叫贵?贵就是不把富放在眼里。什么叫福?福就是不把富和贵放在眼里。说到家就是老子讲的“知足者富”,知足常足。三是要坚持从平时入手,从点滴做起,努力做到“四不怕”、“六不失”。“四不怕”即不怕吃苦,不怕吃亏,不怕困难,不怕委屈。要懂得,吃了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了亏中亏,黄土变成金。人不吃苦就不能成材,人不吃亏就不能成熟,人不经委屈就不能成器,人不能克难就不能成功。要吃苦不叫苦,吃亏不说亏,吃屈不抱屈,知难不畏难。“六不失”即:坚韧不拔不失志,惜字如金不失言,谨言慎行不失态,说到做到不失信,掌握分寸不失策,恪尽职守不失职。我在北大讲学时,一个大学生问我的人生感悟是什么?我说人生就是三个字:忍、韧、仁。成功不是平均分配的,它属于坚韧不拔,持之以恒,坚持到底的人。
三、不断磨砺干事创业之志是孙子成功的关键。马克思指出:人的价值蕴藏在人的才能之中,人的才能是通过干事体现出来的。即使你有天大的才能,如果不干任何事情,就等于一点才能也没有,其人生价值也就很难体现。孙子耗尽心血撰写兵法十三篇,为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实践自己的兵法谋略,他由齐奔吴,晋献兵书。从阖庐三年受命为将,扶助阖庐西破强楚,北威齐晋,为吴王图霸、争霸,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功业千古流芳,万人称颂,堪为后世师表。我们学习孙子智慧,就要发扬他这种立志干一番事业的精神,让你的生命有所成就,取得成功。分析研究孙子干事创业的过程,有三点是值得我们认真记取的。
一是执著的追求。孙武出生的当天晚上,同在朝中为官的孙武的祖父田书和父亲田凭都赶回家中。田书决定给孙儿取名为“武”。武的字形由“止”、“戈”两字组成,能止戈才是武。田书还给孙儿取了个字叫“长卿”。“卿”在当时为朝中大官,与大夫同列。田书为齐大夫,田凭为齐卿,他们希望孙儿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在朝中长期为官,成为国家栋梁。孙武长大懂事后,决心不辜负祖辈父辈的期望,立志练兵习武,成为像祖父、父亲、叔父那样的大将军、大司马。他刻苦攻读兵书,吸纳祖辈带兵打仗经验,集百家所长,写成兵法十三篇。正当准备出仕入将,为齐国建功立业时,其叔父司马穰苴被罢官,其祖父也解甲归田,为施展自己的抱负,他毅然决然带领妻儿背井离乡来到吴国,才有了晋献兵书,吴宫教战,吴王拜将,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南服越人,建功立业一段佳话。他这种执著追求的精神可见一斑。
二是磐石般的自信。成功是从自信开始,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孙子对自己的军事才能非常自信,对兵法十三篇的奇计良谋非常自信。他在兵法开篇中就明确写道:“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他在吴宫教阵中,不顾吴王劝阻,敢于斩杀吴王最心爱的两个宠姬,把180个宫女训练得“携手若使一人”,更加体现了孙子的自信。正是这种磐石般的自信,才得到了吴王的信任,得到了吴军士卒的尊敬和拥戴。
三是踏实做事,平静做人。孙武虑事周全,做事踏实。“静以幽,正以治”,“修道而保法”,他为吴王屡出良谋,屡建奇功,但却不要求封赏,终生追求“善战者之胜也,无智者,无勇功”的崇高境界。这也是他功成名就的重要因素。
我们学习孙子的智慧,就要发扬他立志干一番事业的精神。恩格斯说过:人生的最高境界是有所作为。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打开人生境界的四扇门。人生境界的第一扇门是:敬业、创业、立业。人生总要干一番事业,不能碌碌无为地活着,要干事创业就要实干、苦干、巧干,滴水穿石,坚持不懈。人生境界的第二扇门是:成家、爱家、建家。成家与立业,二者是紧密联系的,国家国家,没有国就没有家,反之没有家也没有国。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其人生是不圆满的。一个不爱家的人,也不会爱工作、爱单位、爱国家。人生境界的第三扇门是:知足、知恩、知报。人生五恩必报:一是天地造化之恩,二是父母养育之恩,三是国家和人民培养之恩,四是领导和老师的知遇之恩;五是夫妻相互照顾之恩。人生境界的第四扇门是:爱人、助人、施于人。人出生和去世都是需要人帮助的,所以人一定要助人。实践证明,帮人帮己,助人自助,爱人者恒爱之,助人者多助之。要多办好事,多干实事,多做善事,多献爱心,切实做出成绩来,做出贡献来。有人说:山水之美是小美,智慧之美是中美,贡献之美才是大美,我们应努力做个大美之人。
四、上兵伐谋,精通谋略是孙子成功的根本。孙子曰:“上兵伐谋”。 回顾孙子光辉的一生,实际是运筹帷幄,善谋精算的一生,他一步十筹,全知全谋,才做到了全胜先胜。有人说,《孙子兵法》是谋略学,是制胜学,是成功学,是预测学,是未来学。也有人提出《孙子兵法》的十胜论,即谋胜、道胜、将胜、算胜、势胜、治胜、先胜、奇胜、交胜、知胜。
我2008年到北大讲齐鲁文化与齐鲁兵学时,也曾讲了《孙子兵法》中揭示的13大谋略,即:1.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全胜谋略;2.计深远略的先胜谋略;3.安国全军的慎战谋略;4.刚柔相济的战道谋略;5.五德兼备的将帅谋略;6.令文齐武的治军谋略;7.威加于敌的伐交谋略;8.兵以诈立的诡道谋略;9.夺气攻心的心理谋略;10.九地六形的地理谋略;11.奇正相生的战法谋略;12.避实击虚的易胜谋略;13.无处不在的用间谋略。
我觉得学习孙子智慧,说到家就是要紧紧抓住“谋略”这个关键词,在“用”字上下功夫,在“知”字上用气力。一是用将。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这是为将之道,也是我们加强自身修养的信条和准绳。二是用谋。就是上兵伐谋,按照“五事”(道、天、地、将、法)“七计”( 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深思熟虑,老谋深算。三是用兵。用兵之法就是“以众击寡”、以多胜少。用毛主席的话说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四是用势。“求之于势,不责于人”,这是《孙子兵法》的一个重要原则。什么是势呢?孙子曰:“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用势包括水淹、火攻,投之于险,总之要造成排山倒海,一泻千里之势。五是用间。就是“上智为间”,准确及时掌握信息情报,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要先知先觉,敌变我变。“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六是用地。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克敌制胜的三大要素。《孙子兵法》专设地形篇、九地篇,讲地形地理之重要,明确指出此乃“兵之利,地之助也”。七是用奇,即“以正合,以奇胜”,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出奇制胜。以上“七用”,说到家是用智。智字是上边一个“知”字,下边一个“日”字,意思是天天知道新情况,日日学到新知识,才叫智。因此,我们必须在求知上用气力。《孙子兵法》6000余字中,知字共出现了79次之多。在13篇中,只有《势》与《行军》篇中没有“知”字。如“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从以上名言可以看出:所谓制胜之道,就是知胜之道。齐国名相管仲曰:“为兵之数,存乎遍知天下,而遍知天下无敌。”我们要像孙子那样善谋精算,必须把握一个“知”字。实践证明,不知则不智,无知则无胜。所以我们无论从事各行各业,都要把握一个“知”字。要懂得:“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这是学习运用《孙子兵法》必须把握的要义。
五、
令文齐武,兵锐将勇,是孙子成功的依托。战国尉缭子曰:“有提十万之众而天下
莫当者,谁?曰桓公也。
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吴起也。有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武子也。”孙子所以能立下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南服越人的赫赫战功,一是靠运筹帷幄、奇计良谋;二是靠铁甲雄师、兵锐将勇。而兵锐将勇又是克敌制胜的最基本的要素。试想,如果没有一支能征善战的钢铁雄师,再好的计谋又怎么能够实现呢?因此,孙武在整军备战,训练士卒上舍得下大功夫、长功夫、苦功夫。首先他精心挑选士卒,决不滥竽充数。二是他倾心爱护士兵,“视卒如婴儿”,“视卒如爱子”,所以他带出的部队可以与之生,可以与之死,而不畏危。这就是将帅爱兵如子,士兵冲锋如虎的道理。三是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把说服教育与严格纪律有机结合起来,既掏出心来关怀,又瞪起眼管理。这样才能“齐勇若一”,“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携手若使一人。四是身先士卒,寒暑必同。做到上下同欲,呼吸与共,士兵才能不怕牺牲,冲锋陷阵。
今天来听课的多数是国防生,你们毕业之后是要到部队去,到基层去的,因此,这个问题对你们特别重要。我在集团军和省军区当政委时,每年都在部队进行尊干爱兵教育,要求各级干部要视战士高于自己,爱战士胜过自己,为战士不顾自己,学战士提高自己。要把严格要求与关心爱护有机结合起来,努力做到“六像”:一是像老师,为战士的成长进步起引路导航作用;二是像医生,善于发现和纠正战士身上的毛病和缺点,同时也要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三是像父母,把战士的冷暖疾苦挂在心上,要帮助他们解决牵肠挂肚的问题。四是像兄长,时时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五是像挚友,实现与战士心理上的沟通与认同。六是像公仆,公道正派地处理战士的切身利益问题。总之,要有慈母心、姐姐情、哥哥样、婆婆嘴。这些思想,在我当时所在的集团军部队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和发扬。下面我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某旅炮二连指导员姜升立,在带领部队进行五公里越野训练时,被地方一车辆撞伤,经抢救无效死亡。旅机关将这一情况报集团军后,因我在这个连蹲过点,对姜升立非常了解,因此便给该旅政委郭志强打电话说:“根据我对姜升立的了解,我感到在他与战士共同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有临危不惧、舍己救人的行为。你们要深入了解一下。”结果一了解事迹非常感人,被救的战士叫黄健。在军机关去了解情况时,二连战士都哭着诉说指导员爱兵的事迹,记者们也哭着听着记着,场面十分感人。
2001年6月5日,《解放军报》以《生命为党的事业燃烧》为题对爱兵模范姜升立作了宣传,姜升立在日记中写道:“爱兵就要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甚至超出自己的生命。”我们提出的爱兵四句话姜升立也记在笔记本上。6月9日的《解放军报》对这四句话作了突出报道,下边就是姜升立写在笔记本上的四句话:
下边是《解放军报》报道的《一位妻子心中的共产党员》中姜升立与妻子赵玉梅及孩子的合影。
今天介绍一下爱兵模范姜升立的事迹,是希望大家能够像他那样:视战士高于自己,爱战士胜过自己,为战士不顾自己,学战士提高自己,真正把这四句话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做一个传统带兵、感情带兵、知识带兵、科学带兵、形象带兵的新一代爱兵人。
六、务求自保全胜是孙子成功的保证。“自保而全胜”,是《孙子兵法》的核心和精髓。孙子在《谋攻》篇开宗明义地指出:“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自古以来,进行战争的目的就是保存自己,战胜敌人。那么,如何战胜敌人?孙武提出,战争至善至美的目标,不是“百战百胜”,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和最好的结果。这个最高境界的实质就是“自保而全胜”。这里所讲的“全胜”,就是最大程度地实现自保,既要取胜,又要把代价降低到最小程度;既要赢得战争,又要赢得人心,赢得和平。“兵不钝而利可全”,这一“全胜”的理念,已经超越了战争层面,从而成为人们在社会领域、生活领域的崇高追求和最高目标。
孙武在率兵打仗、辅助吴王实现霸业上,始终贯彻“自保全胜”思想,而在治家、保身方面也坚持以“自保而全胜”为宗旨,这才保证了孙子功成身退,隐居山林,福荫子孙。这从另一个方面展示了孙子的大谋略,大气魄,大智慧。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孙子辅助阖庐伐楚胜利返吴之后,他机敏地觉察到阖庐变了,独断专横、自以为是,不像以前那样励精图治,对孙武、伍子胥这些功臣也不再那么重视,反而重用奸臣伯嚭,已经不可救药,无法扭转。孙武深知“飞鸟绝,良弓藏;狐兔尽,走狗烹”的道理,他不愿重蹈叔父田穰苴的覆辙,激流勇退,决心辞去将军的官街。孙武向阖庐正式提出了自己不愿为官、归隐养老的要求。阖庐让伍子胥再三挽留孙武,但孙武此时已是去意已决,不可动摇。临别之时,孙武与伍子胥进行了深谈。他暗地里劝好友伍子胥:“你知道自然运行的规律吗?自古暑往则寒来,春还则秋至。吴王现在自恃强盛,四境无虞,以至奢侈无度,独断专横。如果我们功成名就还不懂得隐退,那将来必定会有后患的。我并不是只想自保,也是想保全自己的家小啊。”孙武走后,伍子胥未听从孙武的劝告,在越国的问题上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继任吴王夫差进谏,致使夫差厌恶反感。借口伐齐前伍子胥偷偷把自己的儿子送往齐国是怀有二心,派人送属镂之剑,赐伍子胥自刎。死后不予安葬,命人将伍子胥的尸体装在一只皮袋里,扔到江中。伍子胥不听孙武忠告,只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而孙子归隐后,全身心研究修改兵法,不仅使其兵法流传于世,名扬四海,其后世子孙也福禄满门,还出现了孙膑、孙权、孙中山等诸多英杰。我觉得我们应当从孙子的自保全胜理念中受到启迪。要懂得自保全胜对人生,对家庭,对事业的极端重要性。
古人云:“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要知道,人性的一大缺陷就是得陇望蜀,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欲无止境。正如《解人颐》书中的一篇白话诗说得: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想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到田园多广润,出入无船少马骑。槽头拴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做了皇帝求仙术,更想登天跨鹤飞。若要世人心里足,除非南柯一梦西。这篇七言韵文的白话诗,道出了人类欲望无穷,欲壑难平的心理状态,而诗中最后两句结论说,人类这永无止境的欲望,除非到死方休。其实,人没有一百年的活头,但却有一千年的打算,人的欲望是死也不休的。
由此我不禁想起了与孙武一样功成身退的越国大将范蠡。当年范蠡事越王勾践二十余年,苦身戮力,辅助越王成就霸业,被尊为上将军,正当越王摆宴姑苏台,举国欢庆之时,范蠡激流勇退,遂与西施隐姓埋名,泛舟五湖。后辗转到齐国经商,没几年就积累了数千万家产,他仗义疏财,施善乡梓,其贤明能干被齐人赏识,齐王把他请进国都临淄,拜为主持政务的相国。他喟然感叹:“居官致于卿相,治家能致千金,对于一个白手起家的布衣来讲,已经到了极点。久受尊名,恐怕不是吉祥的征兆。”于是才三年,他再次激流勇退,向齐王归还了相印,散尽家财给知交和老乡。第三次迁徏到定陶,没出几年,经商积资又成巨富,遂自号陶朱公,当地民众皆尊陶朱公为财神,乃我国道德经商——儒商之鼻祖。史学家司马迁称“范蠡三迁皆有荣名”,世人誉之“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孙武和范蠡一样,以“知足知止这一不死之药”,保得善终,成为齐鲁大地上荣华一生,名扬后世的两位鼻祖。一个兵学圣祖,一个儒商鼻祖。对于“大名之下,难以久居,大富大贵,难以长保”,必须知时、知节、知进、知退、知足、知止,做到“虽富贵,不以养伤身;虽贫贱,不以利累形”的道理,南怀瑾在《兵心难防》一书中有详细的论述,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加深对孙子智慧的理解。
以上六个方面是从孙子光辉的一生中分析感悟而得到的。我觉得,孙子其人与其书,相辅相成、相映成辉、相得益彰。我们学习孙子智慧,研究其成功之道,既要研读其兵法,又要研究其人、其事、其功、其名,从一定意义上说,孙子其人这部无字真经所留给我们的思考、回味更加悠长,更加深远,更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