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出师表 》是诸葛亮在刘备去世后,上奏后主刘禅,请求出兵伐魏的战书,表现了他兴邦建业、积极进取的精神,该表总结了当时的国家兴衰和战争经验教训,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有启迪意义。
( 一 )说明要求再度出师的原因
出师表第一部分,说明自己要求再度出师的原因在于受命讨贼。先提出先帝(刘备 )的政治纲领是“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汉与曹贼势不两立,想要兴复汉室,就不能偏安于蜀,必须讨贼。同时,说明蜀国处于敌强我弱的态势,“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待亡,孰与伐之”,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先帝才托孤给自己,自己是受先帝之托讨贼的。
( 二 )陈述了出师的战略方针
出师表第二部分,说自己既受托孤之重,因此寝食不安,忠心耿耿,临深履薄,为实现先帝遗志而努力。文中陈述了他的战略:“思惟北征,宜先入南。”由于军务繁重,他“并日而食”。他还指出了眼下的有利形势:“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疲于西”,指魏大将曹真被蜀牵制之事;“又务于东”,指魏将曹休被吴将陆逊败于古亭之事。这对蜀国正是出兵讨伐的有利时机。他还提出要“兵法乘劳”而动,所谓“兵法乘劳”,是乘魏敌疲惫,正好向其进攻。
( 三 )对朝中的一些非议提出辩问
出师表第三部分指出“六未解”。所谓“未解”,系就朝士对伐魏和后主刘禅偏安一方的态度而言,诸葛亮认为对此难以理解,并依据历史事件分别说明,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第一小段以汉高祖刘邦创业为例,说明不能避难就易,弃战求安。高祖政治开明,张良、陈平深谋远虑,经历无数险难才得天下。今天蜀国的情况不及高帝之时,更没有理由与敌长久对峙,坐待敌人自亡了。
第二小段是以刘繇、王朗的教训来开导后主,希望以他们的失败为鉴戒。汉末动乱,刘繇尚为扬州刺史,时袁术在淮南,刘不敢到任,被人接到曲阿,后来又被袁术、孙策攻击,跑到彭泽。王朗尚为会稽太守,孙策渡江略地,朗与策战,败后,浮海至东冶,又被策追击,于是投降孙策。诸葛亮在这里说他们“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云云,意为这两人都比较迂腐,不能主动进攻,使孙策养蓄势力,自己最后落得个失败的下场。
第三、四小段以曹操为例,说以曹操之能,用兵如孙武、吴起,犹屡次挫败,后来才得“伪定一时”。诸葛亮以刘氏为正统,称曹魏为“伪”。他在这两段中还详细介绍说明了许多曹操战败的例子:“困于南阳”指建安二年( 197年 )张绣败于宛城。“险于乌巢”,指建安五年( 200年 )官渡之战时,袁绍在乌巢屯粮,操军粮少,险些失败。“危于祁连”大约指建安九年( 204年 )曹操围邺( 袁尚的巢穴 ),袁尚来救,操击之,乞降,不许。袁尚夜遁,保祁山,操追击之,复还攻邺,操出行围,袁尚部下审配伏弩射之,操几乎中箭。“逼于黎阳”指建安七年( 202年 )袁绍病死,其子袁谭、袁尚屯于黎阳,操与之连战,谭、尚固守。“几败北山”指建安十四年( 209年 ),操将夏侯渊与刘备战于阳平,为备所杀。操又自长安出斜谷与备争汉中,运粮北山下,备因险据守。操军士多逃亡,乃退还长安。“殆死潼关”指建安十六年( 211年 )操与马超战于潼关,操自潼关北渡河,超等骑兵追射之,矢下如雨。后操见诸将说:“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五攻昌霸不下”指建安四年( 199年 )刘备初与董承等受献帝衣带诏,将反曹操。至下邳,遂杀徐州刺史车胄,举兵屯沛。东海昌霸反操,郡县多叛操而应刘备,操遣将攻之不克。“四越巢湖不成”疑指建安十八年( 213年 )曹操进军濡须日( 此处为吴所筑城堡,在巢湖东,以拒曹操 ),号称步骑四十万,与孙权相守月余,不利,乃撤军还。“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李服即王子服,他表面为操所用,暗地里却为董承等受献帝密诏,同谋杀操。建安五年谋泄,皆伏诛。“委夏侯,而夏侯败亡”指建安二十年( 215年 )操得汉中,留夏侯渊屯汉中,自引军还。二十四年( 219年 )春,刘备自阳平南渡沔水,于定军兴势作营。渊率兵来争其地,被黄忠打败,渊等皆死。诸葛亮以这些例子说明,曹操用兵尚且如此,那么以自己劣钝之才,怎能出战必胜呢?意谓出战只能胜利,不允许失败,否则就不能出战?这实际是作茧自缚,坐以待亡。
第五小段说,自己从建兴五年( 227年 )屯驻汉中以来,中间一年多,就丧失了赵云等战将精锐。这些精锐乃是数十年中从四方纠合来的,如果不趁现有兵力奋战图强,再过几年,就只剩三分之一了,就无法对敌了。
第六小段说,现在虽民穷兵疲,但战争不随人的愿望可以停止,只要战事不停,与其被动应战,不如主动出击,两者劳力费用是一样的。欲守益州一州之地与操久持,是没有前途的。以上六小段,反复说明安而后危、战而后强的道理,指出了一味求安的严重后果。
( 四 )申明了战争的结局很难定论
第四部分开头说,“夫难平者,事也。”“平”同“评”,意思是说有些事情的结果很难评论判定。他举先帝的例子说,当初先帝被操追击,曾败当阳、奔夏口。曹操高兴地拍手,以为天下已定。但后来先帝联合东吴,败操于赤壁,先帝西取巴蜀,举兵北征,消灭了夏侯渊,夺取汉中,使兴复汉室有了希望,这是曹操始料未及的,是他的失误。以后又是吴国背弃前盟,攻取荆州,关羽败死麦城,先帝伐吴,在秭归大败,北方曹丕称帝。事情变化如此,是人们难以预见的。这段话,说明未来难料,既包含了将来可能失败,但也包含着可能成功。总之,鼎足三分,尚不知鹿死谁手,因此不可妄自菲薄,唯须努力争取,死而后已。